文/李舒 京菓子，京都的和菓子是也。 吃京菓子，须得就抹茶，否则便甜不可耐。我们在京都拍摄京菓子，并没有这样的待遇，摆完造型拍完照，便是第二日的早餐。这样数日，几乎是要责备那些美丽的菓子。 京菓子之甜，是因为古时的日本人对糖的珍视和渴望，平民百姓几乎只能在节日里，吃到一口糖。于是在京菓子那小小的身量里，在红豆、香芋和栗子泥里，珍重地放进极多极重的糖，那甜味，便在稀缺糖分的人的口中瞬间释放，仿佛吃了一辈子要吃的甜蜜，可以立刻死去，也不枉此生。所以，吃京菓子时，须带一点“庄严宝相”，想起做菓子职人的那份心情，京菓子的甜味，便无形中化开，漾到心里。 京菓子的来源是什么？今天已不可考，有传说由遣唐使把长安的唐菓子带回京都发展而来，也有人认为700多年前把馒头制作方法传到日本的宁波人林净因才是和菓子的开宗祖师，在漫长岁月里，手上沾满米粉的师傅为和菓子打上了深深的“大和”印记，也让和菓子的造型从最初的单一演变成今天的精致小巧与多变，还有那些优雅可入诗的名字。 京菓子中，我最爱的是农历六月的水牡丹，晶莹剔透的外皮里，粉红内馅，有点像花见小路上的舞妓，含蓄的艳情，让人想起一个恐怖故事——《牡丹灯笼》。《牡丹灯笼》和《四谷怪谈》、《皿宅邸阿菊》齐名，号称日本三大怪谈之一。作为著名的民间传说，这个故事被改编成多种体裁，早在明治时期就成为歌舞伎剧的大作，在近代，更被多次搬上舞台以及大屏幕，成为日本恐怖电影的经典之一。 其中，我最喜欢濑户朝香和北村一辉的版本。这个版本里，男主角新三郎由浪人身份变成了一位温柔的糕点师傅，因为爱上了自幼体弱多病的千金小姐阿露，便做出一款牡丹花形状的和菓子，两人由此定情。接下来的故事近乎俗套，因为门不当户不对，阿露的父亲坚决反对两人的爱情，阿露小姐相思成疾，一命呜呼。然而芳魂未散，每晚便和侍女一起，提着牡丹灯笼去会情人。不知道为什么，因为那款牡丹和菓子，整个故事多了许多温馨，甚至似乎不恐怖了，我再见水牡丹时，便会想起濑户朝香演的阿露，有古典美人特有的微笑。 《牡丹灯笼》的故事有着明显的中国痕迹，明代文士瞿佑就写过元宵灯会上，乔生和手持牡丹灯笼女子相会的同名故事。然而，我曾经采访了著名歌舞伎演员坂东玉三郎，他认为，《牡丹灯笼》的源头是来自《牡丹亭》，阿露鬼魂和新三郎相会的场景，几乎就是从《牡丹亭》的“幽遘”一折中演变而来。聊起这段时，坂东玉三郎正在苏州演出昆曲《牡丹亭》，他说自己还是更喜欢《牡丹亭》的剧情，毕竟，《牡丹灯笼》的最后，阿露变成了厉鬼，经常提着牡丹灯笼夜出，杀掉那些被美色吸引的男子。“中国戏曲里很少有这样的戾气。”坂东微笑着对我说，“我喜欢那种古老质朴的情感，就像戏词里唱的，‘生生死死随人愿’。” 更多内容见《悦食｜古都特集》（年月刊） 在京东、当当、天猫、亚马逊搜索“悦食”即可线上购买；京东、当当、天猫、杂志铺、蜘蛛网搜索“悦食”可订阅全年。 点击左下角“阅读原文”直接前往购买↓ 想要更多实实在在的美味吗？您亦可搜索微信服务号：悦食家。 或于本微信号首页，点击底部“官方店铺”一栏，即可进入微店。 选购优质食材及精选礼盒，一起享受更多悦食乐趣吧！ 推荐： |